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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这个东西,越是存心找它,就越找不着。读到蒋星煜先生《用绝句译的<鲁拜集>》(7月9日《文汇报》),就赶紧找吴剑岚先生那本英汉对照的《鲁拜集选》,可是翻遍书架不见踪影,只能凭先前抄录的一些材料说些大概了。此书是黎明书局在抗战时期出版的一套《西洋文学名著译丛》中的一册,主编是伍蠡甫先生。他们两位后来都是我的老师。吴先生是复旦大学中文系的教授,但没有上过我们的课;伍先生是外文系教授,却给我们讲过西方文艺理论。
蒋先生说的吴译鲁拜集,或即此书?但这本《鲁拜集选》只译了数十首,薄薄一册,未闻吴先生另有他译。蒋先生所说的“三册”,不知是记错了还是另有其书。
吴先生这本《鲁拜集选》的译文是仿五言古诗,并非绝句。譬如其中一首,郭沫若氏的译文是这样的:
树荫下放着一卷诗章,
一瓶葡萄美酒,一点干粮,
有你在这荒原中傍我欢歌,
荒原呀,啊,便是天堂。
吴先生的译文则是:
高槐亦何郁,荫对一诗章,
置酒于其间,裹糇在我旁,
君须傍我立,长歌达四荒,
四荒匪不遥,凭君接帝乡。
另外的诗句,如“愿在将死前,预储葡萄酒。愿将死后身,葬今芳邻右。绿叶交相辉,游人偶然走”等也都仿古诗十九首的味道。吴先生的译笔是否忠于原作,我不知道,但他自己说,“阅吾此译,作读余诗亦可”,可见也是借他人酒杯浇自家块垒。蒋先生所说的如果就是此书,那么用绝句翻译云云,也当是误记。若另有其书,就非我所知了。
用绝句形式翻译鲁拜集的,据我所闻,一是胡适,只译了两首,在1919年2月,但《尝试集》中未收,我也不曾去找,只是看到有的材料中这样说。另一位,也是我的老师赵宋庆教授。此事闻之于鲍正鹄先生。据说是译了全部五百余首,目的是为了研究苏轼的诗是否受到了鲁拜集的影响,但这项研究不曾有结果,译稿也随着赵先生的去世而不知去向了。
关于鲁拜集的中译,多年前曾作一文。见闻未广,不过略叙所知。刊出后曾有一些朋友寄来材料,才知道中文所译的《鲁拜集》诗作,已有一二十种。若要细说,非我所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