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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户评价

这次开工仪式非常重要,深圳市委和省里重要领导都会出席讲话,同时要翻译成英日韩三个语言给现场1500多名各界嘉宾听,华博译的同传译者做得很到位,合作非常愉快!...[详情]
感谢华博译在会议开始两天前为我们应急处理,迅速反应一天内就配置齐全1000台接收机设备以及专业的同传老师,对他们的专业和服务质量很满意,明年会继续找你们!...[详情]
华博译翻译的价格公道实惠,服务靠谱。本次财富讲座结束后金教授问起同传翻译的情况,他说这位翻译非常不错(交传过程中演讲人能听到译者的翻译内容)。...[详情]

讲座:中国文学和文化的翻译与传播

 翻译与文化理解

   造成隔阂的原因很多,首先有一个语言差异的问题,但复杂文本的翻译又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语言问题。中文的确是很复杂的语言,有时候即使著名的汉学家和翻译家,也难免出错。亚瑟·韦利大概是20世纪上半叶中国和日本文学最重要也最著名的翻译家,他译的《诗经》和《源氏物语》堪称经典,他节译《西游记》中描写孙悟空的精彩章节,题为《猴王》,也十分成功。但就是这样一位大翻译家,也居然把“赤脚大仙”误解为“红脚大仙”,误解很难完全避免。著名翻译家华兹生曾译《庄子》《韩非子》《史记》等中国重要著作,很有成就。但仔细查看之下,偶尔的错误也在所难免。《庄子·外物》结尾有这样一段有名的话:“荃者所以在鱼,得鱼而忘荃;蹄者所以在兔,得兔而忘蹄;言者所以在意,得意而忘言。吾安得夫忘言之人而与之言哉?”华兹生的译文读来很流畅,但却未必妥当,因为问题不在译文的文字本身,而在原文意义的理解和把握。庄子原文前面几个排比句,重点都在说明语言只是一种不得已而用之的工具,就像捕鱼的竹笼、捉兔的罗风,一旦抓获了鱼兔,就可以丢弃在一旁。接下来庄子发问道:“我怎么才找得到一位忘言之人,可以和他说话呢?”言下之意,世人大多只记得言,而不能得所言之意,所以庄子有此一叹。华兹生的译文固然是“忘言之人”,可是英语里的完成时态表示此人已经忘了言,然而庄子尚未“与之言”,那么他忘记的就并非庄子之言,也就不是庄子要找的人。庄子希望找到的是能够忘记他的言之人,因为这个人才会得到他所言之意。这听起来有点奇怪,但庄子的话往往都出人意料,超乎常理,要表达庄子这句话的原意就需把译文稍作改动,把完成时态改为将来时态:这看起来只是动词时态一个小小的区分,但在意义上却有根本的差别,关乎庄子哲理的准确表达。这里举出两位翻译名家的白璧微瑕,绝无意贬低他们的成就和贡献,而只是想要说明翻译,尤其文学、哲学之类复杂文本的翻译,绝不是懂两种语言就可以胜任,却要求对原文的思想文化背景有相当深入的了解。许许多多翻译成中文的作品,当中误解和误译的地方也很不和,道理也一样。

   翻译不是简单的语言表达问题,因为在一般语言表达能力之上,要有文体、风格的意识,要熟悉并且把握学术语言规范等其他许多方面。学习外语达到能够基本表达意思,并不是很难,但能够做到像使用自己母语那样使用外语,尤其写作能达到正式发表出版的水平,不是不可能,却也不是容易做到的事。汉学家很少人直接用中文著书立说,中国人自己翻译中文成外文,往往吃力不讨好,都可以说明这一点。近年来我因为编辑这一套丛书,专门把中文学术著作译为英文出版,常常审读译稿,在这方面颇有些感受。翻译不是自己写作,而是“为他人作嫁衣裳”,在大环境里往往不算自己的研究成果,于是教授学者们很少人愿意做这样的工作。能够用英文写作的中国人很少做翻译,而且做也不见得就做得好,是翻译中文著作成英文,大多还是依靠母语是英语的译者。英国汉学家葛瑞汉有一本评价颇高的《晚唐诗选》,他在序言一开头就说:“翻译中国诗的艺术是意象派运动的一个副产物”,又说“中国诗最好的译者多半是诗人或爱好写诗的人,依靠修改别人译的初稿来翻译。”这当然是说,中国诗最好的译者是以英语为母语而又会写诗的人,哪怕他们的中文水平不见得很高,但他们对诗的韵律有特别的敏感,依靠修改别人在传达意义上也许更准确的初稿,就可以把中国诗翻译成英美读者更能接受,也更能领会其妙处的英语诗来。其实当年林纾翻译西方小说,就正是这样的情形。由于意象派以来英美现代诗首先注重意象,如何传达意象就成为翻译中国诗最重要的任务,而为了意象,往往不得不舍弃原诗的格律形式和音韵。葛瑞汉把现代诗的感觉与西方读者的期待讲得很清楚,我们就可以明白为什么他认为,翻译中国诗最好由英美人来做。这话虽不能说百分之百正确,但也的确有一定道理。前不久北京大学许渊冲教授获得国际翻译家联盟颁发“北极光”文学翻译奖,但许教授的翻译在国内就曾引起不少争议,在国外本来几乎没有人注意,获奖之后则有从事文学翻译的人批评。当然,批评并不是坏事,但如果翻译成外文的作品外国读者大多不接受、不欣赏,翻译就没有达到本来的目的,失去了意义。